【悠昀/港九】蓝白相加成为的你（5）
C5
午休时间，董思成被金廷祐拉着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左顾右盼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中本悠太的身影，便借口说肚子疼离开了食堂。
中本悠太在哪董思成也不太确定，但他准备去画室碰碰运气。董思成轻手轻脚地往画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中本悠太的声音。
董思成的嘴角不禁往上提了提，没有敲门，而是猛的推开了画室的门，门内的场景让董思成的笑僵在了脸上，被推开的门因为惯性碰上墙壁又向回合，发出了不太愉悦的声音。
“夏老师，这是我的一个学生，我和他约好了有点事找他，您看要不您先回去？”中本悠太看见门口的董思成，往他那走了两步介绍说。
那个女老师董思成见过几面，不过不是教高三的，他只有点眼熟。
“那中本老师，晚上不要忘了，地址我放在这。”女老师把纸条放在桌子上，便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人走了以后中本悠太又探过身子从董思成旁边探出头去四下看了看，确定人走了才舒了一口气。
董思成原本上扬的嘴角早就撇下来了，伸手推开中本悠太直径走到那个女老师丢下纸条的桌子旁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把有字的那面翻过去对着中本悠太，阴阳怪气的说：“中本老师，很受欢迎嘛。”
中本悠太笑着摇了摇头朝董思成走过来，想要伸手拿过那张纸条。
董思成却抽开手让他抓了个空。
“不准去。”董思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抬起眼看着中本悠太说，似是威胁他一般。
中本悠太刚想张嘴，又被董思成打断了，换了个软软的语气问道：“不去不行嘛？”
“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中本悠太又想伸手去拿董思成手里的纸条。
董思成干脆把纸条丢到旁边桌上，假装没看见中本悠太的动作。
“她说是好几个老师的聚餐，都特意来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中本悠太也拽了一个凳子坐下，“再说，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招人喜欢的类型。”
“你骗人，那你招我喜欢算什么？”董思成一下站起来，没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中本悠太张了几下嘴没发出声音，手指一直转动着衬衣的扣子，耳根也有点微微发红。
董思成伸手把那纸条拿过来，连着口袋里的三明治还有金廷祐给他的几颗水果糖一块扔进中本悠太怀里就跑了出去。
水果硬糖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董思成的脚步也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了，中本悠太没去追，蹲下来一颗一颗的把糖捡起来，找了个空盒子全部放了进去。
中本悠太人有些钝，性格也是木木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最近慌乱的频率明显越来越高了，而且每次都是因为董思成。
董思成跑出画室那栋楼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有些期待地回过头，想着也许中本悠太会追出来呢，不过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他期望中的画面。
“嘁，没良心。”董思成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撒气，然后迈开步子往教室走去。
“成哥，你去哪了！”金廷祐看见董思成立刻冲过来，“我就差把全校卫生间找遍了，你知道吗！”
“找我干嘛？”董思成奇怪地问。
“不是你说你肚子疼，我关心你啊！”金廷祐说完他才想起来他刚刚找的借口。
“哦对，今天不舒服，晚上不带你补习了。”董思成顺势说。
金廷祐瘪了瘪嘴，想到晚上又要面对黄旭熙那张傻脸，想再求董思成几下，最后还是没忍心。
董思成身体上没有半点不适，只是心里闹腾的慌，虽然对中本悠太算是软硬皆施了，但是中本悠太会不会去他一点底都没有。
放学以后他在外面溜达了半天，还是去了那个看了一眼就记住的地址，那里离中本悠太家不远，董思成在心里打好算盘，到时候就说准备去他家碰巧走这经过。
还没暗夸自己聪明呢，忽然下起了小雨，董思成还是这样只要出门的时候没有下雨是绝对不会记得带伞的。
他正想找地方避雨，就看见中本悠太和中午那个女老师出来了，说是聚餐，除了他们两别人一个都没有，董思成也不想着避雨了，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中本悠太撑着伞，替人拦了出租车，看着车开走了才准备离开。
“中本悠太。”董思成往前走了几步喊他。
中本悠太转过身看见站在雨里的董思成冲他咧开嘴笑着说：“中本老师，我又忘记带伞了。”
中本悠太赶紧走过去把伞举到董思成头顶，本想责怪他这么晚为什么还没回家，忽然又想到中午的时候少年软绵绵的口气请求他不去行不行，那些话又被他全数咽了回去。
“走吧，去我家换身衣服再回去。”中本悠太揽过董思成的肩膀，伞又往他那斜了斜。
董思成的肩搂起来是意料之中的有些瘦削，但是有比预料中的宽不少，说起来是少年但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了。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烈，中本悠太几乎把伞都偏向董思成一大半，到家的时候自己衣服也湿了一半。
他拿了条毛巾给董思成又找了套自己的衣服递给他：“洗个热水澡吧。”
董思成站着没动，只接过毛巾没接衣服。
中本悠太缩回手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又抬眼问他：“怎么了，你衣服全湿了不换一身啊？”
“我不要这件，我要你最喜欢的那件。”董思成咬着嘴唇说。
中本悠太想了想，自己对衣服没什么执念，想着最喜欢的大概就是最常穿的吧，就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常穿的白衬衫出来。
“这下行了吧，别感冒了赶紧去。”中本悠太把衣服放到董思成手上，把他推进浴室带上了门。
等浴室的水声响起来的时候，中本悠太才回房间把淋湿的衣服换下来，又去烧了壶热水。
“悠太，这裤子大了，我穿不合适。”董思成拎着他的裤子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滴着水，衬衫也是大概因为董思成体型偏瘦也大了一些，刚好遮住大腿根，两条细长的腿就这样露在外面。
中本悠太吓了一跳，眼神乱飘不敢看他，伸手接过董思成手里的裤子说：“你把头发吹干，我再给你找一条。”
董思成看见中本悠太的反应又低头看看自己，一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偷笑着回了浴室。
中本悠太找了一条有抽绳的运动裤，敲了敲浴室的门把拿着裤子的手伸进去，却不料董思成一下把门拽开，差点把他拽的一头攮进盥洗池。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董思成说着把他手里的裤子接下当着中本悠太的面穿上了。
中本悠太咳嗽了两声：“这么晚不回去你家里人要担心了。”
“我家里没人，就我一个。”董思成撒谎道。
“昀昀，不要骗人。”中本悠太拿起吹风机替董思成吹气半干的头发，细长的手指翻弄着他的头发，偶尔擦到他的头皮。吹风机的声音很大，但他们两都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好了。”中本悠太关掉吹风机说。
董思成站在原地不说话。
“饭吃过了吗？”中本悠太一边卷着吹风机的电线一边问。
董思成摇了摇头。
“吃便当行吗，我不太会做饭。”中本悠太询问道。
董思成还是点点头没发出声音。
“今天来就为了看我有没有跟夏老师吃饭？”中本悠太收好吹风机长腿一迈跨出浴室往冰箱那走。
董思成跟着出了浴室，乖乖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做好。
中本悠太把便当放进微波炉里之后走过来。
“我来捉中本老师的奸。”董思成把胳膊环抱在胸前一点不示弱的样子抬脸看着他。
“无聊，我是你男朋友吗？”中本悠太问道。
“现在不是。”董思成还是嘴硬，“那你今天怎么和她说的。”
“当然是客气地拒绝了。”微波炉的叮地一声响了，中本悠太走过去把便当端给董思成。
看着董思成有些欣喜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她说我有要结婚的对象了，过段时间会给她发请帖的。”
董思成的神色又暗淡下来了，放下筷子，抬起头对上中本悠太的视线，无比认真的说：“那我呢，悠太也会笑着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看着董思成的眼睛，中本悠太说不出一个字了，那双眼睛有着他说不上来的吸引力，似乎可以把他吞噬。
“我...”中本悠太迟疑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作为老师他应该教育董思成适可而止，不要再继续了，可作为抛开一切的中本悠太本身他有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我知道了，悠太，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董思成又变回了笑眯眯的样子，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咽下去以后又说，“悠太要结婚的话，我什么也不会做，可是在那之前，悠太可不可以分一点爱给我？”
中本悠太愣住了，他不明白董思成究竟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仅仅是匀出来的一点爱吗？
“我好像还是有点过分，悠太，我们像朋友一样相处吧，偶尔出去玩这样不算过分了吧？”董思成见他没说话，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又退让了一步。
“好，好，做朋友。”中本悠太这才回过神回答他。
看见中本悠太的答复董思成扯起嘴角笑了笑，那笑又疲惫又牵强，但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雨停了。”董思成看着窗外，像是对中本悠太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中本悠太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窗外。
“悠太，我该回家了，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董思成站起来把自己的衣服叠起来，找中本悠太要了个购物袋装起来。
“我送你吧。”中本悠太拿起钥匙准备跟着他一块出门。
董思成站在玄关朝他摆摆手：“悠太，再见。”
中本悠太回到窗口看着董思成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关上窗户。
每次董思成来过以后，他这个空荡荡又乱糟糟的房子才会有一点人气，可以说更像一个家。
中本悠太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桌上的饭盒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打开水的瞬间，只穿着他的衬衫的董思成的模样突然就闯进他的脑海，让他浑身燥地慌。虽然他才当几天的老师，但这个身份也让他有了不少道德拘束的感觉。
脑海里董思成的样子让他有了动物最原始的冲动，连他所谓的未婚妻都没有过的这种异样的感受，就像十六岁第一次的性幻想一样让他热血沸腾。
他喘了几口气，把淋雨调到冷水那一边对着头浇下去。
董思成走到马路边上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父亲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吸了吸鼻子，把手机丢进装衣服的袋子里往家走去。
金廷祐晚上和他妈大吵一架之后，头一回挨了他老娘男朋友的打没有还手，只是摔门就走。
本想给董思成打电话，但想到董思成他爸的怪脾气，还是在心里作罢，在大街上晃了几圈，鬼使神差地绕到黄旭熙家了。
站在他家门口，手抬起来几次都没下定决心敲下去。说到底他还是理亏，为了躲黄旭熙的围追堵截，下午放学硬是没走大门，翻墙跑了，也不知道黄旭熙在门口等他多久。
在他第十三次抬起手的时候，门打开了。
拿着垃圾袋的黄旭熙楞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黄旭熙问道。
组织了半天都语言突然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一片空白，金廷祐从黄旭熙旁边挤进屋子，往沙发上一靠：“今天没来你这报道有点不习惯。”
黄旭熙把垃圾放在门口关上门，将信将疑地走过来，眼尖地看到金廷祐嘴角的伤。
“你是不是又打架了。”黄旭熙捏起金廷祐的下巴。
“我没有。”金廷祐别开下巴。
“那你嘴上的伤哪来的。”黄旭熙又伸手抓住他下巴，手上使了点力，金廷祐吃痛地“嘶”了一声，黄旭熙连忙松了手。
“我都说没有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走。”金廷祐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黄旭熙一把拉住金廷祐的手。
“我错了我错了。”黄旭熙把金廷祐按回沙发上，又进房间拿出药箱。
“脸转过来。”黄旭熙坐在金廷祐旁边往面前上挤了点药膏。
“哪有那么娇气。”金廷祐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把脸伸过去给黄旭熙抹药。
黄旭熙一边给他擦药还一边吹了吹，金廷祐像电打了一样弹到沙发那一头。
“疼吗？”黄旭熙以为是弄疼了他，眨着大眼呆呆地问。
金廷祐感觉心脏都要爆炸了，狠狠剜了黄旭熙一眼没说话。
“谁打的？”黄旭熙把药箱合上，又坐到金廷祐旁边问道。
金廷祐已经坐到沙发边上了，没地方再让了，索性站起来，指着黄旭熙鼻子说：“还不是上次你搅和，那男的变本加厉的，我想还手的，又想到你那么啰嗦，知道了又要念我，我不想再去你们单位报道啦！”
“所以你没还手？”黄旭熙抬着脸问。
“没有！你还不信我是不是？”金廷祐气不打一处来，把刚刚脸红心跳忘得一干二净，只想一拳头送到黄旭熙脸上让他看看谁才是这条街的爸爸。
“信信信。很不错，看来我的感化教育很有效果！”黄旭熙开始乐起来。
“反正我今晚没地方去，就在你这赖着了，我要睡床，你睡沙发吧。”说着金廷祐就往房间走。
“凭什么啊，这是我家哎！”黄旭熙扯着嗓子说。
“因为我是高考生，睡沙发没办法好好休息。”金廷祐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什么高考生连数学书都没有。”黄旭熙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躺上了沙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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